在解放战争的历史进程中,我军确实取得了不少辉煌的胜利,但也经历了一些失利,特别是大同集宁战役(1946年7月)和紧接着的张家口战役(1946年9月),这两次失败极为典型。
这两场战斗,不仅未能达到我们预定的战略目标,反而导致了大同、集宁、张家口等重要地区的失守。这一失败,直接影响了华北战场的局势,并波及到全国战局,产生了深远而重大的影响。
当然,导致这两次战役失利的原因十分复杂,而曾担任张家口卫戍司令员的郑维山中将,在他晚年的回忆中曾提到,大同、集宁以及张家口战役的失败,其根源可以追溯到1945年发生的绥远战役。
展开剩余82%郑维山的这一说法究竟源自什么背景?1945年绥远战役与随后大同集宁和张家口的失利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内在联系呢?要弄清楚这一点,我们需要先了解1945年绥远战役的前因后果。
1945年8月16日,紧接着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第二天,蒋介石便通过一封密电给时任国民党军第十二战区司令长官的傅作义下达了紧急命令,要求他迅速沿平绥线东进,争取在我军之前占领包头、归绥、集宁、大同和张家口等重要城市。简而言之,蒋介石此举的目的,是要抢在我军之前夺取这些战略要地,也就是“摘桃子”。
傅作义接到指令后,迅速调动了第35军、67军及暂编第三军等约5.1万人,并在阎锡山的配合下,于9月11日占领了包头、归绥、集宁等地。随后,傅作义大部分兵力集中在平绥线的丰镇至卓资一带,主要任务是控制这一铁路要道,以便迎接国民党主力部队进驻,并最终夺取张家口。
面对蒋介石的进攻,毛主席迅速做出反应,将聂荣臻从延安调回晋察冀解放区。虽然聂荣臻当时是晋察冀军区司令员,但由于两年前他已前往延安工作,所以当时他的职务由萧克代理。毛主席将他紧急调回,原因十分简单:晋察冀解放区是全党全军非常重视的战略区域。
晋察冀解放区横跨晋、察、冀、热、辽五个省,连接着多个重要解放区,并且拥有平汉、平绥、平承、津浦等多条铁路,是华北解放区的枢纽。这一区域紧邻东北,具有战略上的极端重要性。蒋介石此时准备向华北进攻,以期重占这一核心区域,而这显然是我们不能容忍的。
因此,毛主席的战略目标就是要粉碎蒋介石的进攻,确保华北不会落入敌手。为了达成这个目标,聂荣臻被调回晋察冀,他的任务便是稳定华北局势,避免敌军得手。
在明确任务后,聂荣臻清楚地认识到面临的挑战。首先,由于此时已是农历八月,天气即将变得严寒,如果在此时开战,部队的集结和战斗会受到天气的严峻影响。而且,当时晋察冀军区的部队正处于从游击战向正规战转型的阶段,作战经验尚显不足,尤其是对运动战、攻坚战等战役形式的掌握不够。
尽管困难重重,但聂荣臻依然积极准备。在召开晋察冀中央局干部会议,统一战斗意志的同时,他还着手对部队进行整编,最终形成了8个纵队,其中3个主力纵队被派往绥远执行作战任务。与此同时,中央军委还指示贺龙率领晋绥野战军支援晋察冀军区,共同对抗傅作义。
到了9月下旬,聂荣臻和贺龙的部队整装完毕,经过充分准备后,绥远战役终于在10月18日打响。最初的进展颇为顺利,晋察冀部队迅速攻占隆盛庄,晋绥部队也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攻克了陶林、丰镇等地,并切断了傅作义与阎锡山的联络,取得了初步胜利。
然而,战局在10月底出现了变化。问题出在聂荣臻和贺龙对毛主席的战略指示的理解上。毛主席在10月27日发来的电报中明确指出,下一步应全力消灭傅作义的主力部队,并建议将部队绕到傅作义的背后,从西向东攻击。然而,聂荣臻和贺龙的实际部署偏离了这一战略,他们将重心放在了攻占归绥城上,而不是围歼傅作义主力。
归绥城的防御显然被傅作义强化得相当坚固。城内兵力众多,重兵把守,并且蒋介石还从重庆空运了重迫击炮营增援。这样一来,虽然我军在外围取得了一些小的胜利,但归绥城依然没有被突破,双方陷入了僵持。
此时,毛主席再次指示,要求继续集中力量攻打包头,但聂荣臻担心一旦离开归绥,傅作义会趁机反扑,因此迟迟未能执行。直到12月初,包头战斗才正式打响,但由于天气严寒和城防坚固,进展缓慢。最终,在12月4日,贺龙决定撤回部队,结束了包头战役。
与此同时,归绥方面的攻坚战也陷入了僵局。我军虽然多次进攻,但始终未能突破坚固的城防。更糟糕的是,傅作义的部队在此期间集结并开始向张家口进军,局势越来越危急。
为保住张家口,聂荣臻在12月14日下令结束绥远战役。战役虽然歼灭了敌人1.2万余人,收复了一部分地区,但未能完全解放绥远,也未能摧毁傅作义的主力部队。总体而言,战略目标未能实现。
这场战役的失败,既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因素。从主观角度看,聂荣臻对指示的理解存在偏差,未能将“消灭傅作义主力”放在首位,导致了战机的错失。而客观上,部队经验不足,加之傅作义坚守的城防,使得攻坚战变得异常艰难。
这一系列失败,也为后来的大同集宁战役和张家口战役的失利埋下了伏笔。正如郑维山将军所说,如果在绥远战役中能够消灭傅作义的大部分主力,后来的张家口战役可能就不会那么艰难。
然而,失败并非完全没有价值,它让我军更加警觉,也促使我们不断总结经验,最终在后续战役中逐步逆转局势,成功解放了华北,最终赢得了胜利。通过这一过程,我们也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胜利的取得是多么艰苦,失败本身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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